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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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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里斯似乎也忘了这茬事,“不用你还了。”

“什么?”

“售后要什么……”

突然一顿住嘴,抬眼阴恻恻地看着霍阗,“我说,不用你还了,你就当我行善积德吧!”

莫名其妙。

倘若有坚实而长久的记忆,经历过一样又不一样的历程,闲下来的人会沉浸于漫长而矛盾的比对中,身处现在而念念不忘其过去,用俗话说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对当下多少会心生不满。

霍阗是这样的人,摸上对床空落落的枕头伤春悲秋地考虑了许多,约莫算来也空了十天了。

有些话不适合当着明面说,他总嘲笑是庚姜胆子小要人陪着睡觉,如今一个人反而不适应,也不知道是谁陪谁,过去的庚姜沉默着包容他所有的小性子,现在的庚姜可能自己也是懵懵的。

他想。

从来都是自己欠的他。

抬手枕臂,仰头望房梁,那阵只有半夜里才会嘤嘤呜呜的女人惆怅的哭啼已经好久不来叨扰了,每次一出现庚姜都要抱住他的手臂,说这样才会安心。

忘记了想法是如何生成的,霍阗决定每天傍晚回家都要去隔条街的炒货铺买包糖炒核桃杏仁,坐在柴房门口吃,因为不知道那只小馋猫究竟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女人莫名其妙的就对峙上了,寂静中凑时响起了哀乐。

极有韵律地拍打着奠丧新制的猪皮鼓,伴随一阵老妪低语哀颂,牟呢哄噜叽里咕噜,使用某个民族在外客听来佶屈聱牙的异乡话,流利到让人听不出抑扬顿挫的语调,仿佛一味毫无情感地诵经。

操办完丧事的寡妇回家后忙的很,捱过亡夫的头七还不够,走完时日最近的大节才能撤下家里挂的白条。

在此期间每天晚上都要请殡葬队伍前来作法送戏,要和死者隆重过完最后一个节才算以示尊敬。

真奇怪,恐怕当时两家人张灯结彩迎娶婚嫁也没现在办的这般气势隆重,怪不得说活生生的贱命比不上已故的亡灵。

因为活着的人有罪可问责,而死去的渣滓无论生前做过多少的穷凶恶极,沦为身后事,一句“人都死了”

就能把罪状一笔勾销,还能挣得满身可怜可叹的追悼词。

牟呢哄噜叽里咕噜牟呢哄噜叽里咕噜……对峙者在斑斓传奇的鬼神色彩里度日如年。

里斯听着那嘈杂的哀乐,如今只觉得振聋发聩与万般追悔痛楚。

衖堂口前门的灯笼形色晦暗地打在霍阗对面的人身上,而他只觉得里斯苍老的双目里隐约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那他更要扒其皮扬锉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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