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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浮觑了他一眼,用手做了一个“羞羞”
的表情,他小脸一红,才不情不愿地把手里的骰子拿出来给映之看。
“是一,你骗我,你好坏呀,不和你玩了!”
冬郎一向聪明,映之虽然大他好几岁,却常常被他捉弄,他会跑会跳以来,全家人都中过他的招,有时候他连纪远都敢捉弄,不过,一物降一物,他最怕王浮,只要王浮一吭声,他就不敢多说话了。
“看这天气,今晚且有一场鹅毛大雪呢!”
宋氏怀里抱着个长条形的东西,从院外进来,双喜帮她掸去身上的雪,给她拿了一双室内的毛绒拖鞋,换下了脚上满是雪泥的靴子。
“二婶来了?请坐。
冬郎和映之正在下棋呢。”
宋氏笑了笑,把怀里的东西打开,给王浮看,竟然是一张七弦琴,通体漆黑发亮,形态流畅优美,一拿出来,似乎就能听见它的铮鸣。
“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舅家是制琴大师玄松子的传人,世代制琴,在蜀地很有名气,此代传人便是我的嫡亲舅舅张岳,他一年只制一张琴,非知己挚友不赠不卖,因此世间少有他制的名琴。
今年八月,我写了好几封信求他赐琴,因他最是疼爱先慈,破例赐我此琴。
这张琴名为‘绮年’,音色清澈柔和,最适合小娘子弹奏,我把它送给你,或是自己学,或是赠予他人,都是极好的。”
王浮抚摸着琴身,这张琴做得极漂亮,她虽然是个外行,却也被它深深吸引住了。
宋氏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笑意盈盈,把一边正在欺负映之的冬郎捞起来,抱在怀里揉了揉,突然明白了赵氏为何总是喜欢揉王浮的脸皮和小肚子,真的挺舒服的,而且心情莫名就变得特别好。
“多谢二婶,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对了,听说二娘姐姐要跟随姐夫入京?”
“是啊,新婚的夫妻,哪有一日分得开呢?其实我不愿她跟着进京去,事文彦博是个老好人,上书帮范仲淹求情,反而一同被人攻讦,范仲淹的老友韩琦也帮忙上书,当时他在定州练兵,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定州军军纪严明,声名远扬,本来仁宗也打算把他调回来,结果他一掺和范仲淹的事,就被人说成是范仲淹结党营私,仁宗虽然知道这几人的品行可靠,不会结党,但党争一直是大宋朝廷的暗伤,一旦涉及,各种各样纷乱的说法就会被激起来。
很快,朝堂上又成了一锅粥,仁宗本来就有头疼的毛病,一吵起来,他的头就疼得厉害,一下子厥过去,医官诊断说他不宜大喜大怒,否则有损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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